越是经济下行期，越容易掉进娱乐至死的陷阱，年轻人在游戏和娱乐中沉迷，成年人在直播和短视频中放纵，大家都在沉溺于眼前一时的快乐，各种畸形和丑态的表演，各种极端的情绪和观点，越是三观不正的人越容易迅速走红。最近，"差点忘了以前是干嘛的"这个话题火遍了全网，无数个"反转"让人看清了这个时代的荒诞。在直播间里面对着镜头载歌载舞的小姐姐，曾经是ICU里面抢救病人的护士；央视制片人改行当主播，电视台记者转型做带货，一个比一个让人意外。与此同时，2024年，中国微短剧市场规模已经达到了504亿元，首次超过了电影票房。就在大家都在喊着消费降级的时候，娱乐业却逆势增长。这让我想起来经济学里面的一个铁律：经济越萧条，娱乐业越发达。从最表面的现象说起。现在的就业市场上海招本科生月薪4000起步，985毕业生大量海投简历，最后还是选择送外卖。这个时候你肯定会纳闷，寒窗苦读十几年，咋还不如人家直播间里面扭扭腰呢？这个事从根上来说，首先在市场经济里，一个人的收入不是由他的学历来决定的，而是由他创造的价值，准确说是能够被资本变现的价值所决定的。就拿老师来说吧，教书育人那可是关系国家未来的大事。但问题是他一天能教多少学生，每教一个学生能收多少钱，这都是有数的。算下来，他创造的社会价值虽然巨大，但是能装进公司口袋的部分相当有。可是一旦他当了主播，游戏规则就变了，讲一堂趣味知识课，几万人同时观看，同样是一个小时的劳动，价值的变现方式完全不同了。这就是第一层逻辑：在经济下行期，传统劳动的价值变现能力下降，而娱乐劳动的价值变现能力反而上升了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？这还得从人的需求来说起。经济向好，大家都忙着满足物质需求，买房买车升级消费；但是经济下行，物质需求被压缩，精神需求反而凸显出来了。这里还有个关键，那就是物质商品的消费有排他性。就比如说我吃了这个苹果，你就吃不了了；但精神产品不一样，一个视频一个人看是看，一万个人看也是看，成本不会因为观看人数多少而变化。所以当物质需求被压抑，娱乐需求就成了性价比最高的消费。你花3000块可能只是买个普通的手机，但是用手机来刷短视频就能获得几小时的快乐。手机像新时代的精神鸦片一样具备低成本、高回报的特性，让娱乐在经济下行期反而更有市场。这只是表象，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资本的逐利本性。经济下行，实体经济的利润下降，资本发现人在痛苦的时候，对精神的需求是有刚性的。就像1929年的美国大萧条，四分之一的人失业，但电影院里面却异常火爆。因为看电影能够让人暂时忘记现实的残酷。资本正是看准了这一点，于是就开始大规模地进入娱乐业。但光有供给还是不够，还得让人上瘾，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算法推荐系统。它记录你的每一次点击、停留、点赞，然后用机器学习算法来分析你的偏好，精准推送内容，目的只有一个一让你停不下来。这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价值链条：资本投资平台，平台用算法锁定用户，用户贡献时间和注意力，平台把注意力卖给广告商，资本获得利润。在这个链条里，你以为你是消费者，其实你是生产者，你的注意力就是稀缺资源！这就是第二层逻辑：经济下行期，资本通过娱乐业完成了一种特殊的价值转移，把大众的时间和注意力转化內利润。为什么是娱乐业，而不是其他行业？这就涉及到了经济萧条期的社会心理学。经济下行会带来一个后果：社会流动性下降。什么意思呢？就是阶层之间的通道变窄了。以前你努力学习，还能买房安家；现在你累死累活，可能还在原地踏步。当努力不能再改变命运，人就会产生两种反应，要么愤怒，要么逃避。愤怒会带来社会不稳定，所以需要一个出口来疏导情绪，娱乐业正好充当这个角色。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每一次经济危机都会伴随着娱乐业的繁荣。这揭示了第三条逻辑：娱乐业在经济萧条期，不仅是商业现象，更是社会调节机制的一部分。现在咱们就可以看清整个逻辑闭环了吧：经济下行，传统行业萎缩，就业困难，收入下降，物质消费受限，精神需求凸显，资本涌入娱乐业，技术手段制造成瘾，大众沉迷其中，注意力被收割，资本获利，社会矛盾被缓解，经济继续下行……这就是一个自我强化的循环。越是景气不好，人们就越需要娱乐；越多人消费娱乐，资本就越有利可图；资本越投入，娱乐产品越容易让人上瘾。但这个循环是有代价的。第一个代价是时间：当年轻人每天花几个小时来刷视频，谁来学习新技能，谁来创新创造？一个沉迷于15秒短视频的民族，如何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立足？第二个代价是思维能力：碎片化的信息消费，正在摧毁我们的深度思考能力。当所有人都习惯了即时满足，正在抛弃一切深刻的东西，包括良知、信仰、文学、哲学思想等等，因为这些东西太深刻太沉重了，人们转而寻找可以麻醉自己的东西，让自己快乐……人们越来越崇尚讽刺和挖苦，而非逻辑和道理。第三个代价是社会活力：历史告诉我们，当一个社会的所有人都在享乐，这个社会离衰落就不远了。那么真正的出路在哪里呢？看清现实：娱乐是调味品，不是主食。刷1万个视频也付不了你的房租，回归到现实生活，不要在互联网上看到一些视频就代入自己脑嗨，其实都是虚无的，学到东西的唯一方法是实践，它是个动词，要有克服懦弱的勇气，克服懒惰的执行力。失败根本就不可怕，真正可怕的是精神被打倒了，所以你认为的失败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失败，那是成长！经济的冬天总会过去，但是你浪费的时间永远回不来。从社会层面来看，真正的解决之道不是禁止娱乐，而是让现实世界也充满希望。当年轻人在现实当中也能找到上升通道，当努力工作也能过上体面生活，谁会愿意整天活在虚拟世界呢？这就是我们在这个时代面临的挑战：如何在娱乐的汪洋大海当中保持清醒，如何在虚拟的环境中不忘现实，如何在个人的小确幸中不失国家的大情怀。选择权永远在我们自己手里，而历史也会记住每一个人的选择。
